覆巢毁卵是什么意思-覆巢毁卵故事
1.孔子创作的经典琴曲
2.求英语课文翻译
3.《淮南子》卷八 本经训
4.孔子周游列国,为什么不来山西?
孔子创作的经典琴曲
孔子是整个中国传统文化最重要的奠基者,在其博大精深的思想之中,关于琴道、琴学的思想虽然记载下来的不是很多,但却都是经典。无论是他关于琴道的理解,还是他亲身习琴、作曲的故事,都是中国琴学理论中重要的资源。
《论语》及其他儒家经典中记载了许多孔子关于音乐的思想和他的音乐实践故事。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是孔子的人生理想与准则,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可以说是君子实现这种人生理想境界的必由之路。基于这样的主张,孔子一生酷爱礼、乐、诗、书,制成《六经》,不仅以其来成就自己的人生,还以其教育弟子,同时,还希望能够得到君王的理解以其来化育百姓,由此达到一个理想的社会。
《史记孔子世家》记录了孔子编辑《诗经》并将其制为琴歌的事迹:古者诗三千馀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孔子的宏愿是通过诗、礼、乐相辅相成的礼乐教化来化育子民,倡行王道。
孔子倡导和光大了儒家的礼乐文化,他本人就是一名伟大的音乐家、音乐教育家、作曲家、琴师。据《淮南子主术训》载,孔子从师襄学琴,由得其数到得其意、到得其人、得其类,能妙通乐理琴道,乃琴史上千古流芳的典范。
孔子不但学琴,而且还创作了不少琴曲,根据司马迁《史记》、蔡邕《琴操》等较为可靠的历史资料记载,孔子创作了《猗兰操》(一曰《幽兰操》)、《将归操》(又名《陬操》)、《龟山操》、《获麟操》、《孔子厄》等琴曲。
一、《猗兰操》:幽兰当为王者而香
《猗兰操》是孔子所创琴歌(孔子所创琴曲大多为琴歌)中最著名的,它是孔子胸怀与情操的表现,故千古流传,为文人士大夫所钟爱。汉代蔡邕《琴操》中对据传为孔子所作的几首琴曲均有详细的解释,关于《猗兰操》曰:
《猗兰操》者,孔子所作也。孔子历聘诸侯,诸侯莫能任。自卫反鲁,过隐谷之中,见芗兰独茂,喟然叹曰:夫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譬犹贤者不逢时,与鄙夫为伦也。乃止车援琴鼓之云: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必州,无所定处。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自伤不逢时,托辞于芗兰云。
怀有高远志向和满腔抱负的孔子,晚年率弟子周游列国十四载,却始终未遇伯乐之君。即使是被困在陈、蔡两国,在荒山野岭中绝粮断食之时,他仍然讲诵弦歌不衰。到了垂暮之年,孔子仍是孜孜不倦,深究琴理。自卫返鲁途中,在山谷里看见兰花和杂草生在一起,就好像乱世中的君子,空有美好的品德和才干,却生不适逢时,心中感叹,停车取琴,奏唱《猗兰操》。所以,这一操,可以说是孔子多年心绪的表现,也是整个封建时代那些郁郁不得志的知识分子借以抒怀的心曲。孔子成圣之后,受到后代统治者的尊崇,这首琴曲也受到重视,成为贤君礼贤下士的依据。例如,唐初的明君贤臣李世民与上官仪,均曾以此为旨,咏兰述志。李世民的《芳兰》诗云:春晖开紫苑,淑景媚兰场。映庭含浅色,凝露泫浮光。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上官仪的《假作幽兰诗》则言:日月虽不照,馨香要自丰。有怨生幽地,无由逐远风。君臣二人都对幽兰的君子之怨感触颇深。又如,《明实录宣宗实录》卷59记载:(宣德四年十月丙戌)上出御制《猗兰操》,赐诸大臣。序曰:昔孔子自卫返鲁,隐居谷中,见兰之茂,与众草为伍,自伤不逢时,而托为此操。朕虑在野之贤有未出者,故亦拟作。其词曰:兰生幽谷兮,晔晔其芳,贤人在野兮,其道则光。嗟兰之茂兮,众草为伍。于乎贤人兮,汝其予辅。又谕之曰:荐贤为国,大臣之道。卿等宜勉副朕意。
今传此曲大多分11段,明代谢琳《太古遗音》、汪芝《西麓堂琴统》、杨表正《重修真传琴谱》、张廷玉《理性元雅》分别记小标题和歌词,各不相同。大多前有史料所载孔子原来歌词,后有后人所填歌词。以《重修真传琴谱》为例,共分为11段:九畹芬芳、乾坤秀质、国香人佩、凡草伍流、深林滋露、幽谷腾芳、谢庭生意、楚香精神、托物喻人、投琴记事、哲人拟操。从中可以看出,此曲的清雅绝尘,尽管孔子终生都是入世救世,但是《猗兰操》所颂幽兰之品德却是超然脱俗的。
二、《将归操》与《龟山操》:生不逢时将归龟山
与抒怀咏志的《猗兰操》有所不同的是,其余几首琴歌、琴曲均为孔子感时事、伤庸政所作,既充满着儒家兼济天下的使命精神,也暗含着儒家中庸仁爱的丰富世界。比如《将归操》和《龟山操》,蔡邕的.《琴操》中也有详细记载。先看《将归操》:
《将归操》者,孔子之所作也。赵简子循执玉帛,以聘孔子。孔子将往,未至,渡狄水,闻赵杀其贤大夫窦鸣犊,喟然而叹之曰:夫赵之所以治者,鸣犊之力也。杀鸣犊而聘余,何丘之往也?夫燔林而田,则麒麟不至;覆巢破卵,则凤皇不翔。鸟兽尚恶伤类,而况君子哉?于是援琴而鼓之云:翱翔于卫,复我旧居;从吾所好,其乐只且。
从《将归操》所讲述的故事中,可以看出孔子人格中的另一面,也就是在未遇自己心目中真正的明君时,他宁可从吾所好,其乐只且,并非以卵击石,一味勉强实现其治国安邦的宏伟理想。韩愈为《将归操》所填之诗正是赞美了孔圣人的这种品德:孔子之赵,闻杀鸣犊作。赵杀鸣犊,孔子临河,叹而作歌曰:秋之水兮风扬波,舟楫颠倒更相加,归来归来胡为斯。秋之水兮,其色幽幽;我将济兮,不得其由。涉其浅兮,石啮我足;乘其深兮,龙入我舟。我济而悔兮,将安归尤。归兮归兮,无与石斗兮,无应龙求。蔡邕的喟然而叹与韩愈的叹而作歌,关键就是这一个叹字,把孔子的悲哀与无奈描绘出来,生在乱世,空有满腹经纶和宏伟理想,眼见贤才遇难,设身处地慨叹自己的人生,只能通过弦歌来疏解内心的忧伤。我们知道古今琴曲,主要可分为畅、操、引、弄四大类,桓谭《新论琴道》对这几类琴曲的特点,尤其是自古流传下来最多的操给予了总结:夫遭遇异时,穷则独善其身而不失其操,故谓之操。操以鸿雁之音。达则兼善天下,无不通畅,故谓之畅。《尧畅》经逸不存。《舜操》者,昔虞舜圣德玄远,遂升天子,喟然念亲,巍巍上帝之位不足保,援琴作操,其声清以微。《禹操》者,昔夏之时,洪水襄陵沈山,禹乃援琴作操,其声清以溢,潺潺,志在深河。《微子操》,微子伤殷之将亡,终不可奈何,见鸿鹄高飞,援琴作操,其声清以淳。《文王操》者,文王之时,纣无道,烂金为格,溢酒为池,宫中相残,骨肉成泥,璇室瑶台,蔼云翳风,钟声雷起,疾动天地,文王躬被法度,阴行仁义,援琴作-操.,故其声纷以扰,骇角震商。《伯夷操》,《箕子操》,其声淳以激。可见,从有琴曲开始,操都是一种带有伤感悲壮性的琴曲。与孔子有关的琴曲均为操,也正说明了孔子独善其身,而不失其操也的品德。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的《陬操》是《将归操》的另一个曲名。《孔子世家》首先说明了陬邑乃孔子的故乡孔子生鲁昌平乡陬邑,然后写道:
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皇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辟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
宋代天才而短命的诗人王令曾写过一首《陬操》琴诗:行曷为兮天下,老吾身而不归。人固舍吾而弗从,吾安得徇人而从之。昔所闻其是兮,今也见之则非。嗟若人之弗类,尚何足以与为。彼天下之皆然,嗟予去此而从谁。信亦命已矣夫,固行兮而曷疑。王令终生不仕,教授生徒,往来于瓜州、天长、高邮、润州、江阴等地,虽年二十八即逝,却留有《广陵集》30卷(其中诗18卷500余首),对孔子不得志而将归的感叹,人固舍吾而弗从,吾安得徇人而从之的心志,都在诗中表露无疑。他也是一位懂琴通琴之人,《春雪有感呈王正叔束徽之》诗中有短韵徒堪叹,凭君附入琴的诗句。此外,他还有《琴二首》,一曰古风寥落欲何寻,常记《南风》素意深。闻说五弦弦未断,欲于何处借人琴,一曰不独区区操缦间,要期追逐古风还。吾民有愠何当解,学得《南风》不敢弹。诗中对琴的钟爱与对时政的不满,也与所填《陬操》之意暗合。所以说,《将归》一操,是自孔子开始,后代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所钟爱的琴曲。
再看《龟山操》,蔡邕这样写道:
《龟山操》者,孔子所作也。齐人馈女乐,季桓子受之,鲁君闭门不听朝。当此之时,季氏专政,上僭天子,下畔大夫,贤圣斥逐,谗邪满朝。孔子欲谏不得,退而望鲁,鲁有龟山蔽之。辟季氏于龟山,托势位于斧柯;季氏专政,犹龟蔽鲁也。伤政道之凌迟,闵百姓不得其所,欲诛季氏,而力不能。于是援琴而歌云:予欲望鲁兮,龟山蔽之。手无斧柯,奈龟山何?
《龟山操》的故事则表现了孔子作为一个怀有仁爱之心的君子对于当时暴政的态度,伤政道之凌迟,闵百姓不得其所,欲诛季氏,而力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只能借助琴曲来消解心中的不平。此操所讲述的是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孔子任鲁国大司寇时候的事。当时孔子56岁,年富力强,也算是一生中少有的得志之时,摄行相事,鲁国大振,结果反而导致齐国忧之,齐王送美女80人给鲁君,鲁君受之并由此沉湎于声乐之中,怠于政事,造成季氏专政,上僭天子,下畔大夫,贤圣斥逐,谗邪满朝。孔子对此深为担忧,又无从劝谏,只有望着龟山援琴而歌、凄然长叹:予欲望鲁兮,龟山蔽之。手无斧柯,奈龟山何?对于自己的故国,孔子充满着热爱,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君王使其昌盛,同样遭受挫折,比起在他国碰壁更令他伤心。韩愈为此操所作歌辞,也充满着这种忧愤之情:龟之氛兮,不能云雨。龟之枿兮,不中梁柱。龟之大兮,祗以奄鲁。知将隳兮,哀莫余伍。周公有鬼兮,嗟余归辅。宋代曹勋也填过一首《龟山操》:龟之卉兮萋萋,龟之云兮霏霏,余之行兮迟迟。龟兮龟兮,鲁之所依。匪颠匪危兮,靡扶靡持。余之行兮,余心其悲。作为同进士出身且又懂琴的高官,曹勋对孔子的理解也见出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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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孔子世家》中你要的原文及相对应的译文,一段段帮你对应起来了,译文紧跟原文之后,方便你对应、查找。如果只要译文,可复制到Word里,删除原文部分即可。(语文课本也许有删节,不需要的直接删掉即可)
原文: 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摄相事,有喜色。门人曰:“闻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乐其以贵下人’乎?”于是诛鲁大夫乱政者少正卯。与闻国政三月,粥羔豚者弗饰贾;男女行者别于涂;涂不拾遗;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皆予之以归。
译文: 鲁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六岁,由大司寇代理国相事务,面有喜色,门人说:“听说君子祸患降临不恐惧,福运到来不喜悦。”孔子说:“是有这样的话。但不是还有‘身居高位礼贤下土而自得其乐’的话吗?”于是诛杀鲁国扰乱政事的大夫少正卯。参预治理国政王个月,卖羊羔猪豚的不随意抬价;男女行路分道而走;遗留在路上的东西没人捡拾;从四方来到城邑的客人不必向官吏请求,全都给予接待,如同回到了家。
原文: 齐人闻而惧,曰:“孔子为政必霸,霸则吾地近焉,我之为先并矣。盍致地焉?”黎鉏曰:“请先尝沮之;沮之而不可则致地,庸迟乎!”于是选齐国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乐,文马三十驷,遗鲁君。陈女乐文马于鲁城南高门外,季桓子微服往观再三,将受,乃语鲁君为周道游,往观终日,怠于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鲁今且郊,如致膰乎大夫,则吾犹可以止。”桓子卒受齐女乐,三日不听政;郊,又不致膰俎于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而师己送,曰:“夫子则非罪。”孔子曰:“吾歌可夫?”歌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妇之谒,可以败。盖优哉游哉,维以卒岁!”师己反,桓子曰:“孔子亦何言?”师己以实告。桓子喟然叹曰:“夫子罪我以群婢故也夫!”
译文: 齐国人闻悉鲁国的情况后感到恐惧,说:“孔子当政的话,鲁国必然称霸,鲁国称霸而我齐国土地挨近它,我齐国的土地就会最先被兼并了。何不赶紧献送土地呢?”大夫黎鉏说:“请先尝试设法阻止孔子当政;如果没法阻止孔子当政再献送土地,难道算晚吗!”于是挑选齐国国中漂亮的女子八十人,全都穿上华丽服装而跳起《康乐》舞蹈,连同有花纹的马一百二十匹,馈赠给鲁国国君。齐人将盛装女乐、有纹骏马陈列在鲁国都城南面的高门外。季桓子换上平民服装前往观看多次,打算接受,就告诉鲁定公要外出巡回周游,终日前往观看,懒于处理政事。子路说,“您可以上路出走了。”孔子说:“鲁国现在将要举行郊祀,如果能将郊祀祭肉分送大夫的话,我就还可以留下。”季桓子结果接受了齐国的女乐,三天没有上朝听政;举行郊祀典礼后,又不向大夫分发祭肉。孔子于是上路,住宿在屯。大夫师己前来送行,说,“您可没有什么罪过。”孔子说:“我唱首歌可以吗?”接着唱道:“那妇人的口啊,可以让人出走;那妇人的话啊,可以叫人身名败。悠闲自在啊,聊以消磨时光!”师己返回国都,季桓子问:“孔子说了什么?”师己将实情相告。季桓子喟然长叹说:“夫子因为那群女乐的缘故怪罪我啊!”
原文: 孔子遂适卫,主于子路妻兄颜浊邹家。卫灵公问孔子:“居鲁得禄几何?”对曰:“奉粟六万。”卫人亦致粟六万。居顷之,或谮孔子于卫灵公。灵公使公孙余假一出一入。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月,去卫。
译文: 孔子于是去到卫国,寄居在子路的妻兄颜浊邹家。卫灵公问孔子:“在鲁国得俸禄多少?”孔子回答说:“俸禄粮食六万。”卫国人也致送粮食六万。过了不久,有人向卫灵公说孔子的坏话。卫灵公派大夫公孙余假频繁出入孔子住所。孔子害怕得罪卫灵公,居住了十个月,离开卫国。
原文: 将适陈,过匡,颜刻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阳虎尝暴匡人,匡人于是遂止孔子。孔子状类阳虎,拘焉五日,颜渊后,子曰:“吾以汝为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匡人拘孔子益急,弟子惧。孔子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使从者为宁武子臣于卫,然后得去。
译文: 孔子打算前往陈国,经过匡邑。颜刻当驾车的,用他手中的鞭子指给孔子看,说:“昔日我进入此地,是从那个缺口。”匡人听说来了人,以为是鲁国的阳虎。阳虎曾经残害过匡人,匡人于是就留下孔子,孔子样子长得像阳虎,在匡拘留了五天。颜渊落在后面,(见到后)孔子说:“我以为你了。”颜渊说:“您健在,我怎么敢!”匡人拘留孔子,情况愈来愈紧急,弟子们感到恐惧。孔子说:“周文王后,周朝的文化不就在我这里吗?上天打算毁灭这周朝文化,我这个后来人便不应该掌握周朝的文化。上天不想毁灭周朝的文化啊,匡人能把我怎么样!”孔子派随从子弟到卫国国都做甯武子的家臣,然后得以离开。
原文: 去即过蒲。月余,反乎卫,主蘧伯玉家。灵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巿过之。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于是丑之,去卫,过曹。是岁,鲁定公卒。
译文: 孔子离开匡邑随即经过蒲邑。一个多月后,返回卫都,寄居在蘧伯玉家。卫灵公有个叫南子的夫人,灵公派人对孔子说:“四方来的君子不以为辱想与寡人结为兄弟的,必定会见我的夫人。我的夫人希望见到你。”孔子推辞谢绝,最后不得已而拜见南子。夫人在细葛帷帐之中。孔子进门,面朝北行稽首之礼,夫人从帷帐中行拜礼两次,身上的佩玉叮铛作响。孔子说:“我原来来不想见她,既然见了便以礼相答。”子路不高兴。孔子起誓说:“我如果不是所说的那样,就让上天厌弃我!上天厌弃我!”在卫都居住一个多月,(有一天,)卫灵公和夫人同乘一辆车,宦官雍渠为车右担任护卫,出宫游览,让孔子乘第二辆车,招摇过市。孔子说:“我没看见他爱好德行如同爱好女色啊。”于是厌恶卫灵公,离开卫国,经过曹国。这一年,鲁定公去世。
原文: 孔子去曹适宋,与弟子习礼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译文: 孔子离开曹国前往宋国,和弟子们在大树下演习礼仪。宋国司马桓魋想要杀孔子,拔起那株大树。孔子离开那个地方。弟子说:“可以赶快走了。”孔子说:“上天把德行降生在我身上。桓魋能把我怎么样?”
原文: 孔子适郑,与弟子相失,孔子独立郭东门。郑人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
译文: 孔子前往郑国,和弟子互相走失,孔子独自站在外城的东门。有个郑人对子贡说:“东门有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像子产,然而从腰以下比夏禹差三寸,瘦瘠疲惫的样子好似丧家之犬。”子贡把实话告诉孔子。孔子欣然笑着说,“他说的形状,那倒来必。但说我像丧家之犬,是啊!是啊!”
原文: 孔子遂至陈,主于司城贞子家。有隼集于陈廷而,楛矢贯之,石砮,矢长尺有咫。陈愍公使使问仲尼。仲尼曰:“隼来远矣,此肃慎之矢也。昔武王克商,信道九夷百蛮,使各以其方贿来贡,使无忘职业。于是肃慎贡楛矢、石砮,长尺有咫。先王欲昭其令德,以肃慎矢分大姬,配虞胡公而封诸陈。分同姓以珍玉,展亲;分异姓以远职,使无忘服。故分陈以肃慎矢。”试求之故府,果得之。
译文: 孔子于是到达陈国,寄居在司城贞子家。有只隼落在陈滑公的庭院中而去,楛木箭杆穿透身子,箭镞是石制的,箭长一尺八寸。陈闵公派人询问孔子。孔子说:“隼飞来的地方很远啊,这是肃慎部族的箭。从前周武王攻灭商朝,打通与四方各个蛮夷部族的道路,让他们各自将那里的地方特产送来进贡,使之不忘记应尽的分内义务。于是肃慎部族进贡楛木箭杆、石头箭镞,箭长一尺八寸。先王为了昭彰他的美德,把肃慎进贡的箭分赐给长女大姬,又将大姬许配给虞胡公而封虞胡公在陈。将珍宝玉器赏赐给同姓诸侯,是要推广加深亲族的关系;将远方献纳的贡品分赐给异姓诸侯,让他们不忘记义务,所以把肃慎的箭分赐给陈国。”陈闵公试着派人到旧仓库中寻找,果真得到这种箭。
原文: 孔子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强,更伐陈,及吴侵陈,陈常被寇。孔子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于是孔子去陈。
译文: 孔子在陈国居住三年,适逢晋国、楚国争霸,轮番攻伐陈国,还有吴国也侵犯陈国,陈国经常受到劫掠。孔子说:“回去吧!回去吧!我家乡的那些小子志向远大,努力进取而没忘记初衷。”于是孔子离开陈国。
原文: 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孔子。其为人长贤,有勇力,谓曰:“吾昔从夫子遇难于匡,今又遇难于此,命也已。吾与夫子再罹难,宁斗而。”斗甚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毋适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盟可负邪?”孔子曰:“要盟也,神不听。”
译文: 途经蒲邑,遇到卫国大夫公孙氏占据蒲邑反叛,蒲邑人扣留孔子。有个叫公良孺的弟子,带着五辆私车随从孔子。他为人长大贤能,又有勇气力量,对孔子说:“我昔日跟着您在匡遭遇危难,如今又在这里遭遇危难,这是命啊。我与您再次蒙难,宁可搏斗而。”搏斗非常激烈。蒲邑人恐惧,对孔子说:“如果你不去卫都,我们放了你,”孔子和他们立了盟誓,蒲邑人将孔子放出东门。孔子接着前往卫都。子贡说:“盟誓难道可以背弃吗?”孔子说:“这是要挟订立的盟誓,神是不会理睬的。”
原文: 卫灵公闻孔子来,喜,郊迎。问曰:“蒲可伐乎?”对曰:“可。”灵公曰:“吾大夫以为不可。今蒲,卫之所以待晋、楚也,以卫伐之,无乃不可乎?”孔子曰:“其男子有之志,妇人有保西河之志。吾所伐者不过四五人。”灵公曰:“善。”然不伐蒲。
译文: 卫灵公听说孔子前来,非常喜欢,到郊外迎接。卫灵公问:“蒲邑可以攻伐吗?”孔子回答说:“可以。”卫灵公说:“我的大夫认为不可。如今蒲邑,是卫国用以防御晋国、楚国的屏障,用卫国军队去攻伐蒲,恐怕不行吧?”孔子说:“那里的男人有决的志气,女人有保卫西河的志气。我们所要讨伐的叛乱者只不过四、五个人。”卫灵公说:“好。”然而没有攻伐蒲邑。
原文: 灵公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子喟然叹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孔子行。
译文: 卫灵公年老,懒于理政,没有任用孔子。孔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有人起用我的话,只需一年的时间罢了,三年的话就会大见成效。”孔子上路离去。
原文: 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畔,使人召孔子。孔子欲往。子路曰:“由闻诸夫子,‘其身亲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今佛肸亲以中牟畔,子欲往,如之何?”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淄。我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译文: 晋国佛肸任中牟邑宰。赵简子领兵攻打范氏、中行氏,进攻中牟。佛肸反叛赵简子,派人召请孔子。子路说:“我听您说过这样的话:‘那个人本身在做不好的事,君子是不会去加入的。’如今佛肸自己占据中牟反叛,您却打算前往,怎么解释呢?”孔子说:“我是说过这句话。但不是说坚硬吗,再磨砺也不会变薄;不是说洁白吗,再污染也不会变黑。我哪能是匏瓜呢,怎么可以挂在那里而不能食用?”
原文: 孔子击磬。有荷蒉而过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硁硁乎,莫己知也夫而已矣!”
译文: 孔子击奏石磬。有个扛着草筐从门口经过的人,说:“有心思呀,就击打石磬吧!硜硜的声音啊,是在诉说没人赏识自己罢了!”
原文: 孔子学鼓琴师襄子,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曰:“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黑,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师襄子辟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操》也。”
译文: 孔子向师襄子学习弹琴,学了十天仍止步不进。师襄子说:“可以增加学习内容了。”孔子说:“我已经熟习曲子,但还没有掌握演奏的技巧。”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子说:“已经熟习演奏的技巧,可以继续往下学了。”孔子说:“我还没有领会其中的志趣啁。”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子说,“已经熟习其中的志趣,可以继续往下学了。”孔子说:“我还不知道乐曲的作者啊。”过了一段时间,孔子默然沉思,心旷神怡,高瞻远望而意志升华。说:“我知道乐曲的作者了,那人皮肤深黑,体形颀长,眼睛深邃远望,如同统治着四方诸侯,不是周文王还有谁能撰作这首乐曲呢!”师襄子离开坐席连行两次拜礼,说:“老师说这乐曲叫做《文王操》啊。”
原文: 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皇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辟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而反乎卫,入主蘧伯玉家。
译文: 孔子在卫国得不到任用后,打算西行去见赵简子。来到黄河边而听说窦鸣犊、舜华被杀身,他面对黄河而感叹道:“美啊,黄河的水,浩浩荡荡啊!我不能渡过它,是命中注定的啊!”子贡快步上前说:“请问您说的是什么?”孔子说:“窦鸣犊、舜华,是晋国的贤能大夫。赵简子没有得志掌权的时候,等待这两个人然后从政;及至他已经得志掌权,就杀二人而从政。我听说过,剖腹取胎,杀幼兽,麒麟就不会来到郊野;竭泽而渔,一网打尽,蛟龙就不会调和阴阳;捣毁巢窠,打碎鸟蛋,凤凰就不会飞翔前来。什么缘故呢?君子忌讳伤害他的同类啊。鸟兽对于不义之举尚且知道躲避,何况我孔丘呢!”于是返回住宿在陬乡,撰作了《陬操》的琴曲来哀悼被害的晋国大夫。接着返回卫都,进入蘧伯玉家寄居。
原文: 他日,灵公问兵陈。孔子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与孔子语,见蜚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复如陈。
译文: 有一天,卫灵公询问用兵的阵法。孔子说:“摆弄礼器的事倒曾听说过,军队作战的事没有学过啊。”第二天,卫灵公与孔子交谈,看到天上飞翔的雁,仰头注视,神色心思不在孔子身上。孔子于是上路,又前往陈国。
原文: 夏,卫灵公卒,立孙陬,是为卫出公。六月,赵鞅内太子蒯聩于戚。阳虎使太子絻,八人衰绖,伪自卫迎者,哭而入,遂居焉。冬,蔡迁于州来。是岁鲁哀公三年,而孔子年六十矣。齐助卫围戚,以卫太子蒯聩在故也。
译文: 夏季,卫灵公去世,卫人拥立灵公的孙子辄即位,这就是卫出公。六月,赵鞅将卫太子蒯聩送入戚邑。阳虎让太子身着孝服,又派八个人穿戴丧服,装成是从卫都前来迎接太子的,哭着进入戚邑,于是太子蒯聩就居住在那里。冬季,蔡人迁都到州来。这一年是鲁哀公即位的第三年,而孔子年已六十了。齐国帮助卫人围攻戚邑,因为卫太子蒯聩在那里的缘故。
原文: 秋,季桓子病,辇而见鲁城,喟然叹曰:“昔此国几兴矣,以吾获罪于孔子,故不兴也。”顾谓其嗣康子曰:“我即,若必相鲁;相鲁,必召仲尼。”后数日,桓子卒,康子代立。已葬,欲召仲尼。公之鱼曰:“昔吾先君用之不终,终为诸侯笑。今又用之,不能终,是再为诸侯笑。”康子曰:“则谁召而可?”曰:“必招冉求。”于是使使召冉求。冉求将行,孔子曰:“鲁人召求,非小用之,将大用之也。”是日,孔子曰:“归乎归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吾不知所以裁之。”子赣知孔子思归,送冉求,因诫曰“即用,以孔子为招”云。
译文: 秋季,季桓子病重,坐在辇车上望见鲁都的城墙,深深地叹息道:“昔日这个国家将要振兴了,因为我得罪了孔子,所以不兴旺了。”回头对他的继承人季康子说:“我如果了,你必定为鲁国之相;你担任鲁国之相的话,必须召请仲尼。”几天后,季桓子去世,季康子继位。季桓子安葬完毕,季康子打算召请孔子,大夫公之鱼说:“往日我们的先君任用孔子有始无终,结果被诸侯所嗤笑。如今又要起用他,不能有始有终,这就会再次被诸侯所嗤笑。”季康子说:“那召请谁可以呢?”公之鱼说:“一定要召请冉求。”于是派出使者召请冉求。冉求将要上路,孔子说:“鲁人来召冉求,不是小用你,将要大用你啊。”这一天,孔子说:“回去吧!回去吧!我家乡的小子志向远大,文采斐然而有章法,我不知道调教他们的办法了。”子赣知道孔子心想回去,他去送冉求起程,趁机告诫说:“倘若任用你,就一定要招聘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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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卷八 本经训
太清之始也,和顺以寂漠,质真而素朴,闲静而不躁,推移而无故,在内而合乎道,出外而调于义,发动而成于文,行快而便于物。其言略而循理,其行侻而顺情,其心愉而不伪,其事素而不饰,是以不择时日,不占卦兆,不谋所始,不议所终,安则止,激则行,通体于天地,同精于阴阳,一和于四时,明照于日月,与造化者相雌雄。是以天覆以德,地载以乐,四时不失其叙,风雨不降其虐,日月淑清而扬光,五星循轨而不失其行。当此之时,玄元至砀而运照,凤麟至,著龟兆,甘露下,竹实满,流黄出,而朱草生,机械诈伪莫藏于心。
逮至衰世,镌山石,〈钅挈〉金玉,擿蚌蜃,消铜铁,而万物不滋,刳胎杀夭,麒麟不游,覆巢毁卵,凤凰不翔,钻燧取火,构木为台,焚林而田,竭泽而渔。人械不足,畜藏有余,而万物不繁兆,萌牙卵胎而不成者,处之太半矣。积壤而丘处,粪田而种谷,掘地而井饮,疏川而为利,筑城而为固,拘兽以为畜,则阴阳缪戾,四时失叙,雷霆毁折,雹霰降虐,氛雾霜雪不霁,而万物燋夭。菑榛秽,聚埒亩,芟野菼,长苗秀,草木之句萌、衔华、戴实而者,不可胜数。乃至夏屋宫驾,县联房植,橑檐榱题,雕琢刻镂,乔枝菱阿,夫容芰荷,五采争胜,流漫陆离,修掞曲挍,夭矫曾桡,芒繁纷挐,以相交持,公输、王尔无所错其剞〈屈刂〉削锯,然犹未能澹人主之欲也。是以松柏箘露夏槁,江、河、三川绝而不流,夷羊在牧,飞蛩满野,天旱地坼,凤皇不下,句爪、居牙、戴色、出距之兽,于是鸷矣。民之专室蓬庐,无所归宿,冻饿饥寒者,相枕席也。及至分山川溪谷,使有壤界,计人多少众寡,使有分数,筑城掘池,设机械险阻以为备,饰职事,制服等,异贵贱,差贤不肖,经诽誉,行赏罚,则兵革兴而分争生,民之灭抑夭隐,虐杀不辜而刑诛无罪,于是生矣。天地之合和,阴阳之陶化万物,皆乘人气者也。是故上下离心,气乃上蒸,君臣不和,五谷不为。距日冬至四十六日,天含和而未降,地怀气而未扬,阴阳储与,呼吸浸潭,包裹风俗,斟酌万殊,旁薄众宜,以相呕咐酝酿,而成育群生。是故春肃秋荣,冬雷夏霜,皆贼气之所生。由此观之,天地宇宙,一人之身也;六合之内,一人之制也。是故明于性者,天地不能胁也;审于符者,怪物不能惑也。故圣人者,由近知远而万殊为一。古之人同气于天地,与一世而优游。当此之时,无庆贺之利,刑罚之威,礼义廉耻不设,毁誉仁鄙不立,而万民莫相侵欺暴虐,犹在于混冥之中。逮至衰世,人众财寡,事力劳而养不足,于是忿争生,是以贵仁。仁鄙不齐,比周朋党,设诈谞,怀机械巧故之心,而信失矣,是以贵义。阴阳之情,莫不有血气之感,男女群居杂处而无别,是以贵礼。性命之情,*而相胁,以不得已则不和,是以贵乐。是故仁义礼乐者,可以救败,而非通治之至也。夫仁者,所以救争也;义者,所以救失也;礼者,所以救*也;乐者,所以救忧也。神明定于天下,而心反其初;心反其初,而民性善;民性善而天地阴阳从而包之,则财足而人澹矣;贪鄙忿争不得生焉。由此观之,则仁义不用矣。道德定于天下而民纯朴,则目不营于色,耳不*于声,坐俳而歌谣,被发而浮游,虽有毛嫱、西施之色,不知说也。掉羽、武象,不知乐也,*泆无别,不得生焉。由此观之,礼乐不用也。是故德衰然后仁生,行沮然后义立,和失然后声调,礼*然后容饰。是故知神明然后知道德之不足为也,知道德然后知仁义之不足行也。知仁义然后知礼乐之不足修也。今背其本而求其末,释其要而索之于详,未可与言至也。
天地之大,可以矩表识也;星月之行,可以历推得也;雷震之声,可以鼓钟写也。风雨之变,可以音律知也。是故大可睹者,可得而量也;明可见者,可得而蔽也;声可闻者,可得而调也;色可察者,可得而别也。夫至大,天地弗能含也;至微,神明弗能领也。及至建律历,别五色,异清浊,味甘苦,则朴散而为器矣。立仁义,修礼乐,则德迁而为伪矣。及伪之生也,饰智以惊愚,设诈以巧上,天下有能持之者,有能治之者也。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伯益作井,而龙登玄云,神栖昆仑;能愈多而德愈薄矣。故周鼎著倕,使衔其指,以明大巧之不可为也。故至人之治也,心与神处,形与性调,静而体德,动而理通。随自然之性而缘不得已之化,洞然无为而天下自和,憺然无欲而民自朴,无衤几祥而民不夭,不忿争而养足,兼包海内,泽及后世,不知为之谁何。是故生无号,无谥,实不聚而名不立,施者不德,受者不让,德交归焉。而莫之充忍也。故德之所总,道弗能害也;智之所不知,辩弗能解也。不言之辩,不道之道,若或通焉,谓之天府。取焉而不损,酌焉而不竭,莫知其所由出,是谓瑶光。瑶光者,资粮万物者也,振困穷,补不足,则名生,兴利除害,伐乱禁暴,则功成。世无灾害,虽神无所施其德,上下和辑,虽贤无所立其功。昔容成氏之时,道路雁行列处,托婴儿于巢上,置余粮于畮首,虎豹可尾,虺蛇可蹍,而不知其所由然。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于是天下广狭、险易、远近,始有道里。舜之时,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龙门未开,吕梁未发,江、淮通流,四海溟涬,民皆上丘陵,赴树木。舜乃使禹疏三江五湖,辟开伊阙,导廛涧,平通沟陆,流注东海,鸿水漏,九州干,万民皆宁其性,是以称尧舜以为圣。晚世之时,帝有桀、纣,为旋室、瑶台、象廊、玉床,纣为肉圃、酒池,燎焚天下之财,罢苦万民之力,刳谏者,剔孕妇,攘天下,虐百姓,于是汤乃以革车三百乘,伐桀于南巢,放之夏台,武王四卒三千,破纣牧野,杀之于宣室,天下宁定,百姓和集。是以称汤、武之贤。由此观之,有贤圣之名者,必遭乱世之患也。今至人生乱世之中,含德怀道,拘无穷之智,钳口寝说,遂不言而者众矣。然天下莫知贵其不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著于竹帛,镂于金石,可传于人者,其粗也。五帝三王,殊事而同指,异路而同归。晚世学者,不知道之所一体,德之所总要,取成之迹,相与危坐而说之,鼓歌而舞之,故博学多闻,而不免于惑。诗云:"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不知其他。"此之谓也。
帝者,体太一;王者,法阴阳;霸者,则四时,君者,用六律。秉太一者,牢笼天地,弹厌山川,含吐阴阳,伸曳四时,纪纲八极,经纬六合,覆露照导,普氾无私;蠉飞蠕动,莫不仰德而生。阴阳者,承天地之和,形万殊之体,含气化物,以成埒类,赢缩卷舒,沦于不测,终始虚满,转于无原。四时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取予有节,出入有时,开阖张歙,不失其叙,喜怒刚柔,不离其理。六律者,生之与杀也,赏之与罚也,予之与夺也,非此无道也;故谨于权衡准绳,审乎轻重,足以治其境内矣。是故体太一者,明于天地之情,通于道德之伦,聪明耀于日月,精神通于万物,动静调于阴阳,喜怒和于四时,德泽施于方外,名声传于后世。法阴阳者,德与天地参,明与日月并,精与鬼神总,戴圆履方,抱表怀绳,内能治身,外能得人,发号施令,天下莫不从风。则四时者,柔而不脆,刚而不鞼,宽而不肆,肃而不悖,优柔委从,以养群类,其德含愚而容不肖,无所私爱。用六律者,伐乱禁暴,进贤而退不肖,扶拨以为正,坏险以为平,矫枉以为直,明于禁舍开闭之道,乘时因势,以服役人心也。帝者体阴阳则侵,王者法四时则削,霸者节六律则辱,君者失准绳则废。故小而行大,则滔窕而不亲;大而行小,则狭隘而不容。贵贱不失其体而天下治矣。天爱其精,地爱其平,人爱其情。天之精,日月星辰雷电风雨也;地之平,水火金木土也;人之情,思虑聪明喜怒也。故闭四关,止五遁,则与道沦。是故神明藏于无形,精神反于至真,则目明而不以视,耳聪而不以听,心条达而不以思虑,委而弗为,和而弗矜,冥性命之情,而智故不得襍焉。精泄于目,则其视明;在于耳,则其听聪;留于口,则其言当;集于心,则其虑通。故闭四关则身无患,百节莫苑,莫莫生,莫虚莫盈,是谓真人。
凡乱之所由生者,皆在流遁。流遁之所生者五:大构驾,兴宫室,延楼栈道,鸡栖井干,檦枺欂栌,以相支持,木巧之饰,盘纡刻俨,嬴镂雕琢,诡文回波,淌游瀷淢,菱杼紾抱,芒繁乱泽,巧伪纷挐,以相摧错,此遁于木也。凿污池之深,肆畛崖之远,来溪谷之流,饰曲岸之际,积牒旋石,以纯修碕,抑淢怒濑,以扬激波,曲拂邅回,以像湡浯,益树莲菱,以食鳖鱼,鸿鹄鹔鹴,稻粱饶余,龙舟鹢首,浮吹以娱,此遁于水也。高筑城郭,设树险阻,崇台榭之隆,侈苑囿之大,以穷要妙之望,魏阙之高,上际青云,大厦曾加,拟于昆仑,修为墙垣,甬道相连,残高增下,积土为山,接径历远,直道夷险,终日驰鹜而无迹蹈之患,此遁于土也。大钟鼎,美重器,华虫疏镂,以相缪紾,寝兕伏虎,蟠龙连组,焜昱错眩,照耀辉煌,偃蹇寥纠,曲成文章,雕琢之饰,锻锡文铙,乍晦乍明,抑微灭瑕,霜文沈居,若簟籧篨,缠锦经冘,似数而疏,此遁于金也。煎熬焚炙,调齐和之适,以穷荆、吴甘酸之变,焚林而猎,烧燎大木,鼓橐吹埵,以销铜铁,靡流坚锻,无厌足目,山无峻干,林无柘梓,燎木以为炭,燔草而为灰,野莽白素,不得其时,上掩天光,下殄地财,此遁于火也。此五者,一足以亡天下矣。是故古者明堂之制,下之润湿弗能及,上之雾露弗能入,四方之风弗能袭;土事不文,木工不斫,金器不镂;衣无隅差之削,冠无觚蠃之理;堂大足以周旋理文,静洁足以享上帝、礼鬼神,以示民知俭节。夫声色五味,远国珍怪,瑰异奇物,足以变心易志,摇荡精神,感动血气者,不可胜计也。夫天地之生财也,本不过五。圣人节五行,则治不荒。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则乐,乐斯动,动斯蹈,蹈斯荡,荡斯歌,歌斯舞,歌舞节则禽兽跳矣。人之性,心有忧丧则悲,悲则哀,哀斯愤,愤斯怒,怒斯动,动则手足不静。人之性有侵犯则怒,怒则血充,血充则气激,气激则发怒,发怒则有所释憾矣。故钟鼓管箫,干鏚羽旄,所以饰喜也;衰绖苴杖,哭踊有节,所以饰哀也;兵革羽旄,金鼓斧钺,所以饰怒也。必有其质,乃为之文。古者圣人在上,政教平,仁爱洽,上下同心,君臣辑睦,衣食有余,家给人足,父慈子孝,兄良弟顺,生者不怨,者不恨,天下和洽,人得其愿。夫人相乐,无所发贶,故圣人为之作乐以和节之。末世之政,田渔重税,关市急征,泽梁毕禁,网罟无所布,耒耜无以设,民力竭于徭役,财用殚于会赋,居者无食,行者无粮,老者不养,者不葬,赘妻鬻子,以给上求,犹弗能澹,愚夫蠢妇皆有流连之心,凄怆之志,乃使始为之撞大钟,击鸣鼓,吹竽笙,弹琴瑟,失乐之本矣。古者上求薄而民用给,君施其德,臣尽其忠,父行其慈,子竭其孝,各致其爱而无憾恨其间。夫三年之丧,非强而致之,听乐不乐,食旨不甘,思慕之心,未能绝也。晚世风流俗败,嗜欲多,礼义废,君臣相欺,父子相疑,怨尤充胸,思心尽亡,被衰戴绖,戏笑其中,虽致之三年,失丧之本也。古者天子一畿,诸侯一同,各守其分,不得相侵,有不行王道者,暴虐万民,争地侵壤,乱政犯禁,召之不至,令之不行,禁之不止,诲之不变,乃举兵而伐之,戮其君,易其党,封其墓,类其社,卜其子孙以代之。晚世务广地侵壤,并兼无已,举不义之兵,伐无罪之国,杀不辜之民,绝先圣之后,大国出攻,小国城守,驱人之牛马,傒人之子女,毁人之宗庙,迁人之重宝,血流千里,暴骸满野,以澹贪主之欲,非兵之所为生也。故兵者,所以讨暴,非所以为暴也;乐者,所以致和,非所以为*也;丧者,所以尽哀,非所以为伪也。故事亲有道矣,而爱为务;朝廷有容矣,而敬为上;处丧有礼矣,而哀为主;用兵有术矣,而义为本。本立而道行,本伤而道废。
孔子周游列国,为什么不来山西?
春秋时代,是一个仁人志士们奔走各地实现梦想的时代。这其中最著名的怕要数孔子了。他老人就五十五岁,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仍然一事无成,带领自己的弟子周游列国14年,只为去实践自己的理想。
但是,我们山西的晋国,在整个春秋时代都是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大国,孔子却没有来。这是为什么呢?
孔子回车
晋城拦车村——孔子回车处事实上,说孔子没有来过山西,是不准确的。在今晋城市泽州县晋庙铺镇有一座国家级传统村落叫“拦车村”。据当地传说。孔子本计划入晋国的,刚到了这个村子,就看到路中央有个小孩在玩石头筑城的游戏,玩得津津有味,十分陶醉。孔子一行人到了看到小孩挡住了路,就叫小孩让开路。结果小孩大声反驳道:“我只听说过车让城的道理,没听过城让车的道理。”孔子一听,觉得十分在理。他想,晋国的一个小孩都这么聪慧,大人岂不是更了不得?何须我继续多讲呢?于是就掉转身去,去了别的地方。
当然,同样的传说故事,还发生在临汾市襄汾县永固乡车回东村。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说孔子没有来过山西,确实是不准确的。襄汾县车回东村可惜,这只是一个传说故事,史籍并无记载,所以我们且听之一乐,无法深信。《史记》中的记载是:“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意思是说孔子到了卫国(疆域大致位于黄河以北的河南的濮阳、河北的邯郸、邢台一部分、山东的聊城西部一带,紧邻山西),却不受重用,于是就准备向西走去拜访赵简子去。到了黄河岸边,突然听说晋国的窦鸣犊和舜华这两位大臣了,于是站在黄河边上不由的感慨作诗:“浩浩荡荡的黄河水,真是美啊!老夫过不了黄河,真是命啊!”
孔老二这诗写的,跳跃性太强啊!他的弟子子贡在一边听了半天,就听不懂了。就问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个意思呢?弟子听不懂!”
孔子就解释说:“窦鸣犊、舜华,是晋国的贤大夫。这二人在帮助赵简子获得晋国权利的过程中,极有功劳。可是,赵简子如今得志了,却反将二人。鸟兽尚且知道躲避不义的行为,何况是我呢?”那意思是说赵简子忘恩负义,他要去了晋国,即使立下功劳,赵简子也随时都可以杀了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前途呢?还是回去吧。
于是孔子就作了一首歌《陬操》,踏上了回家的路:
干泽而渔,蛟龙不游;
覆巢毁卵,凤不翔留。
惨予心悲,还辕息陬。
注:陬,陬地,孔子的出生地。
这个故事见于《史记》,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孔子从卫国向西而来,未渡黄河而返,这就证明他确实没有来过山西。可是,也有史学家怀疑这段史实的真实性,因为文中所提的大夫窦鸣犊、舜华二位既然是被孔子都认可的贤人,为何在其他史料中没有一字提及呢?看来,孔子有没有来过山西,真不敢妄下断语了。
太原上兰村窦大夫祠但除了个别专家,大多数人还是公认这段史料的真实性的。孔子没有来过山西,窦鸣犊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贤人。在今太原市的上兰村,远在唐之前,就专门为窦鸣犊建了一座祠堂,其中有一副对联写道:
太行峰巅,孔圣为谁留辙迹;
烈石山下,普贤遗泽及苍生。
当然了,这一切都仅仅是故事而已,孔子不来山西,其实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晋国尚法,孔子崇儒
晋国的变法,是诸侯中最早的。早在春秋时期,三家未曾分晋时,晋国上下就已经显现出许多依靠“法家”思想来治国的萌芽了。比如,公元前513年,晋国就把当时国家的刑律铸在鼎上,公之于众。但是孔子听到后,愤然说道:“晋其亡乎?失其度矣!”结果,过了五六十年,晋国就真亡了。
孔子真乃神人也!他为何能预测得这么准呢?因为晋国“失其度矣!”,就是做过头了。按周礼来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如今,晋国完全不搭理这一套,自己立法、铸鼎,不合礼数嘛!
但晋国之亡,不是被他国所灭,而是自我内部的分化,是一种自杀式的涅?。分晋后的韩魏赵三国,魏国先行李悝变法、赵国再行胡服骑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引领着战国局势的发展。
儒法之间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优劣,并且在那个时代,这两种思想还是水火不容的。这样,孔子来晋国也注定不会有什么作为,不如不来。
晋国多乱,孔子奉礼
晋国从唐叔虞建国之初,就处于一个戎狄杂处的环境中。为了和少数民族和谐交往,唐叔虞实行了“”:启以夏政,疆以戎索的政策。意思是在夏朝旧地,实行夏朝的政策;在边疆戎狄居住的地区,就用少数民族的政策来治理。这样时间长了,民族融合,晋国就渐渐地沾染了许多少数民族的习气,对周朝的“礼数”就不太讲究了。
一连串地发生了好多事情,比如曲沃代翼,以小宗灭大宗,尽杀群公子;比如骊姬之乱,废长立幼,废嫡立庶,也开创了中国历史在这方面的先河;比如晋文公弟弟夷吾对秦国,背信弃义,还落井下石,都不算什么君子行为。对于一贯奉行周礼,“非礼勿动”的孔子来说,到这么个并不愿意跟他讲理的地方来,也很难有什么作为。晋文公谲而不正
晋文公在外流亡19年,父亲要杀他、后妈要杀他、弟弟要杀他,甚至连侄儿都要杀他,可谓是尝尽了人世冷暖的一个人。后来归国后,以六十多岁高龄迅速建立的晋国霸业。这样一个人,无疑是有资格受很多人敬重并尊崇的。
但孔子却不这么认为。孔子对晋文公的评价是“谲而不正”。就是不走正道,尽爱玩邪门歪道的一个人。额,孔夫子啊,您是专门出来负责给我们毁三观的吗?
事实上,孔子说得也有理有据。理在哪里?
第一,晋文公的母亲本身就是戎狄之女,所以他的血液中就带有些不合中原“正道”的东西;其次,他被父亲晋献公追杀的时候,为了避难跑到了姥姥家,一住就是12年。这12年内,常住在戎狄之乡,难免不再沾点儿“谲而不正”之气;第三,晋文公手下的好多得力助手也是戎狄之人,比如狐偃、狐毛等,有这些人辅佐,他做事也难免不受些影响。
那么据在哪里呢?
第一,晋文公娶了侄儿媳妇儿怀嬴为妻。尽管他自己也不太愿意,可事关国家利益个人前途,就是不愿意也不纠结,娶就是了,这时候可讲不得什么原则。但这事儿要给了孔夫子,可就不一样了,不能娶就是不能娶,杀了我也不娶,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第二,跟秦穆公玩阴的。秦穆公本是晋文公的贵人,既帮助他回国当上晋国国君,又把女儿嫁给他。按理来说,他应该对秦穆公感恩戴德才好。可是,他更爱玩阴的。一次,周王室内乱,周襄王向各路诸侯国求救。他怕秦国跑到晋国前面,就跑到秦穆公那里说,咱俩相跟着一起去勤王吧!秦穆公说好。这边把秦穆公刚稳住,另一边就暗中派兵出发,平定了内乱,迎周襄王回朝去了。那边秦穆公还傻不愣登地在等消息,他这边就独吞了勤王的功劳。为了感谢晋文公的功劳,周襄王赐给了他一大片土地。而那边的秦穆公,却在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对这种忘恩负义,暗度陈仓的下流伎俩,孔老夫子也是看不上的。
第三,以臣召君。城濮之战后,晋国大败楚国,为进一步称霸,晋文公就胁迫周天子一起会盟诸侯,以周天子的权威,让晋国以后能“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意思是服从周天子的命令,安抚四方诸侯,惩治不忠于王室的邪恶之人。听起来好高大上啊,其实还不是晋国以后一家独大,除了周天子,想打哪个就打哪个?孔夫子看着就不爽,说:“以臣召君,不可以训。”重耳你这家伙到底懂不懂规矩,懂不懂规矩,懂不懂规矩(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晋国历史上子牛逼的君上,在孔老夫子的眼里都是这么件邪物,那其他的君上还有救吗?唉!都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孔子这么想着。算了,还是回家去吧!
孔老夫子说得没错,晋国的确是个不太讲礼数的国家,更多时候是重实际、近功利的。这种性格,不用说在两千多年前的晋国了,即使在现在的山西人身上,都很容易找到。
但是呆呆还是要感慨,孔老夫子恁有学问的一个人,一辈子拜访了恁多的国家,愣是没地方施展自己的才华,有一次还差点儿饿,也是蛮可怜的。反而是晋国,虽然不太讲究礼数,可是却称霸百年,三家分裂后,各家也都发展得挺好。
这么看来,这世界真是复杂得很,是是非非一句两句真是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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